第687章 吞噬元神

不过要融合天邪之力，也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。
  因为罗昱能感觉到，天邪之力虽然不排斥自己了，但它依然很“自我”，很“叛逆”，很“桀骜”……这样的元气，是很容易失控，然后敌我不分，跟异种元气同归于尽的。
  所以罗昱只能慢慢来，一股一股的，用自己的仙气先陪着它们玩耍，让它们开心，然后它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和仙气缠绕在一起，慢慢融合。
  这就好比，天邪之力是男人，罗昱的仙气是美女……
  要用美人计去搞定天邪之力，先让它们“成亲”，然后彻底融合，蜕变为崭新的邪仙气！
  而这就意味着，要炼化所有的天邪之力，罗昱需要很多时间。
  毕竟那李易可是邪皇，相当于天命仙！
  一身的天邪之力，平均分布，能把邪域世界给填满……
  所以照这个速度熔炼下去，罗昱需要至少一千年。
  不过当自己的邪仙气不断壮大，罗昱能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后，他也不怕浪费时间了。
  哪怕是一千年的时间里，总是在重复一样的事情，罗昱也不觉得无聊，反而是甘之若饴，时刻开心愉悦。
  “能感受到自己不断的收获，不断的进步，这的确是极其快活的修炼生涯！幸福，实在是幸福啊！”
  罗昱喜滋滋的坐在地上，开开心心，恍恍惚惚的就过了七百年了！
  而这个时候，他的仙气，全部融合了天邪之力，俱都蜕变成邪仙气了！
  至于他的仙躯，仙纹，忽然也开始由玄白，变得灰白……
  就连头发，也变成了灰白！
  不过头发还是能变黑的，罗昱可以控制。
  “这……难道我真要彻底变成邪仙了吗？”
  罗昱一愣，感应到自己的蜕变，心中却是不悲不喜，不骄不躁。
  “不管变成什么，我依然是我，我是罗昱！”
  并且在他的心里，一直流淌着一句坚定的箴言！
  不管怎么变，我就是罗昱！
  只要我是罗昱，变成什么都无所谓！
  因为我要拥有足够的实力，找到地球所在的宇宙，找到家乡，找到父母！
  而这，才是罗昱的最大信仰，也是终极信仰。
  人有信仰，心无阻碍！
  镜台明洁，神守灵玉！
  六识照，因果观，皆是真我！
  如此，恐惧，烦劳，质疑统统都不见了，罗昱还怕什么？
  于是他微微一笑。
  依然是无悲无喜。
  继续融合天邪之力。
  殊不知，如此一番感悟自查，自我照见了之后，罗昱竟然抓到了一丝“玄仙”的本质。
  “玄仙也没那么玄！”
  “不管是多么的玄，也始终离不开‘我’。”
  “是‘我’在修仙！”
  “一切有‘我’，一切无‘我’……”
  “我在，也不在，我离，我依然在……”
  “那么，又要回归到一个本源的问题了，我是谁？”
  我是谁？
  罗昱再次深思这个问题。
  这三个字，是修仙者可以修炼一辈子的功课。
  每个境界的时候，去问这个问题，答案都不一样。
  哪怕罗昱对自己的认知已经很清晰了，可骤然再次面对这个问题，还是要深入的去思考，去探索，去研究。
  曾经罗昱以为，我是全能的、独立的我，或者是一个无处不在的我！这个领悟，让他在只能靠体魄之力，征战四方的时候，始终坚定不移！
  后来，罗昱觉得“我”只是一缕神识，这缕神识，永存不灭，轮回不变。身，不过是躯壳，我还是那个我！这个领悟，打开了他凡人的桎梏，读懂了气机，开发了神通！
  最后，罗昱觉得“我”不仅是神识，而是有三魂七魄和五蕴和合而成，是一个概念……
  概念是无限大的存在。
  “我”也无限大，所以，他走向了仙道！
  那么，现在呢？
  我是谁？
  我是什么？
  若说“玄”，没有人比“我”更玄！
  因为“我是谁”，这个修炼的难题，真会伴随修行者一生。
  哪怕是成为了宇宙万能“仙王”，也回避不了这个问题。
  “原来。我是谁根本就不重要！”整整思考了三百年，罗昱忽然轻蔑的一笑，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。“未来再面对这个问题，或许我的答案又不一样，可现在看来，我是谁，真的不重要。”
  “因为，在这个天地宇宙里面，没有“我”，既没有全能的我，也没有神识的我，更没有概念的我。所谓的我，只是一堆名法和色法而已，不断因缘相续的生生灭灭的名色法。抛开这些，我还剩下什么？就是一堆始终困扰着我的迷雾，它，谓之‘玄’！”
  当罗昱再睁开眼睛，他那原本很清晰，很耀眼，很威严的眼睛，忽然变得暗淡了，深邃了，迷雾丛生！
  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，就这么突兀的，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！
  玄仙，就这么成了！
  这一刻，他的神仙法则变成了什么样？看不透！
  他变成了什么种族？看不透！
  他的修为？看不透！
  他是谁？看不透！
  整个他，都看不透！
  似乎永远都藏在玄之又玄的迷雾中，一切的一切，都看不透！
  哪怕是金仙来了，也看不透！
  当然了，“看不透”并不是将军境“玄仙”的唯一优势。还有猜不透，说不透！
  “玄仙到底是什么？说不透。”
  罗昱抿嘴一笑，莞尔摇头。
  因为真的说不透，他自己都说不透。
  而这就是玄仙！
  至于他会厉害到什么地步。现在也说不透。
  只有跟人开打了，方能知晓。
  “我的玄仙法则，也看不透，就是一缕白光啊……”
  罗昱再次一笑，缓缓起身。
  闭关千年，终成将军境！
  天邪之力，全部炼化。
  整个人，看不透、说不透、猜不透！
  似仙非仙，似魔非魔，似妖非妖，似人非人，似鬼非鬼，似邪非邪！
  他什么都是，但什么也不是！
  “你是谁？你到底变成了什么?”最明白天道真理的方梦来，看到罗昱的时候，也彻底糊涂了。
  “说不透。”罗昱摇摇头，玄妙一笑。
  “天啊，你还是你吗？”方梦来蹙眉问道。
  总觉得这个人，已经很陌生。
  “是！”罗昱点点头，又摇摇头。“好像也不是。”
  “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方梦来急了。
  “真说不透。”罗昱皱眉道，一脸困惑，不似装的。“玄仙这个东西，实在是玄妙，连玄仙自己都说不透。”